18岁已经过去啦~
就差一步就真的迈入20大关啦!
祝我自己生日快乐,嘿嘿。
这是高三时候写的。现在看没有任何逻辑,有很多缺点。但也没改,我改也改不好,所以就这样发上来啦,就看个乐呵就好。
他死了,死的很蹊跷。家里的时钟都停止了转动,电子表,手机上的数字,也都停在了那一天的凌晨三点。
其实不只是他家。
是世界上所有的时间都停在了3020年4月8日的凌晨三点。
警察在他身边绕过了一圈又一圈。
年轻人不过是20出头,气色也还不错,房间干净整洁,没有堆积成山的垃圾,也没有一箱一箱的泡面,没有电脑,没有什么休闲的娱乐措施。这就不太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特质了。
“他还挺养生的。”警察A晃了晃茶几上的保温杯,打开来,温水里还漂着几颗枸杞。即使如此,他的语气里也还是多了些不耐烦,“生日都没法过了,真晦气。”
“你可真有闲心。附近都没几个人认识他的,你不赶紧记录信息找人,还在这儿看他水杯?”警察B戴着一次性手套,在死者的外套里翻翻找找,“大不了以后给你补上这生日!”A撇了撇嘴,放下了水杯,“以防投毒,这水杯也带回去查查。”B笑了,“这年头,枸杞都是稀有物种,这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多?”A顺着B的视线看过去。
茶几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包用塑封袋装好的、颜色较为鲜艳的枸杞。
“他不像大户人家的孩子,卧室简简单单的,倒是书房……”二人边说边走到了一扇古朴的大门前。
在现代公寓里,这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实在是格格不入。二人戴好手套,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门里面是一个崭新的世界。
门内最先呈现在二人面前的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。
A咽了咽口水,踏过门坎。
数以万计的带着密码锁的集册放在高可及房梁的书架上。
而这个房间到底有多大,一眼望不到头。
二人的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。
那像是一座宫殿,又像是科幻片中的数据大厅。
“woc,这小子到底干什么的?”B爆了粗口。
A又往里走了走,隐隐约约看清了房间的那头。
那头的墙上挂着个钟。
A皱眉,看了看手腕上的表,又挪了视线,掏出手机查看时间,“老师,停了。”A面色凝重。
“停了?什么停了?”
“时间。”
在AB二人专心搜查时,网络早已翻了天。询问铺天盖地,“时间停了”也成了爆点。
没有人上班,世界陷入恐慌之中,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时间。
A咽了咽口水。年纪轻轻的,还没办上几个案子,就先遇上灵异事件了。
“这些密码,有办法破解吗?”B扭头看向警察局里最年轻,最会摆弄电脑的A。
“密码只有六位数,应该很好破解。”A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,翻了翻,晃了晃,又放眼望去,“这些册子的摆放位置应该是有什么规律的。基数太大,不可能随便摆放。看上去年代还挺久远的,说不定网上会有相关的资料。”
B耸耸肩,“没办法了,只能先把咱们手头的东西交上去。咱们查的是那小伙儿怎么没的,不是他这书房为什么这么个构造。”
“但我觉得这里会是一个突破口。”A皱眉,“没有人认识他,我们只能从现有的资源着手,不是么?”
“……”B好像被说服了,“那咱们先回局里。”
“是!”
B欣慰地拍了拍干劲十足的A的肩膀。短短几月,刚进局里时紧张得不得了的小孩儿现在也在努力成为真正的警察了。
“男,年龄在22岁到24岁之间,死于……”A的声音抖了抖。那颤抖的声线给寂静的夜添加了不少的惊悚色彩。
“接着念,怎么了?”B抬头道。
“死于3019年4月8日,凌晨三点。”
“什么!?”B惊起,“你疯了?”
“非报告错误,确确实实,3019年。”A咬了咬自己发白的嘴唇,脸上没了血色,“那些被我带回来的枸杞,都是3019年的产物,他胃里残留的食物,经过查验也是产于3019年,而且还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停产的食物。”
B再怎么经验丰富,也应付不来这种事情。他看着吓得有些哆嗦眼眶红彤彤的A,叹了口气。天光又渐渐转暗,“挺晚了,你先在局里对付一宿,我再去现场看看。”
A做了个梦。
梦见了清醒时发生的一切,只不过安详地躺在沙发上的不是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小伙儿。
而是A自己。
A惊坐起。
天还未亮,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,在看到停滞的“3:00”时,将手机摔到一旁。
他估摸着应该是凌晨时分。
“这时候给你打电话,打扰你睡觉了吧。”B的声音平静,其实仔细听听,能听出来B语气中的不可思议。
A晃晃脑袋,“没事儿,怎么了吗?”
B答应了一声,“出事儿了。能来的话,现在来一趟吧。”
挂了电话,B目光徐转。
昨天下午发现书房大门的地方,只剩下一面白花花的墙。
B越发惊讶了起来。
在A踏入房门走到他身边的这一小段路程中,B眼睁睁地看着书房的大门一点一点出现,到A站定在他身边时,大门完整出现,与昨日无异。
还真他妈的见鬼了。
A迷迷糊糊的,被B推进了书房的门,“我觉得这里这些集册说不定有规律,我一个人完不成,所以把你叫来了。”
“啊?好。”A走在前面,裹了裹随手套上的外套,“老师怎么不叫其他人一起来?”
“上级估计也不会仔细调查书房。但既然咱俩都觉得这里有问题,那就先咱们两个一起。”
“啊,好。”
A在书房里轻车熟路地走着,B跟在A的身后。
“你之前来过?”
A顿了顿脚步,愣了下,摇了摇头。
说来也怪,A并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,但这里的每一个方向,他好像都选择过;每一条路,他好像都走过。
B摆了摆手,“没事,你接着查。”
A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劲。
他凭直觉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集册。本以为需要破解密码,需要仔细研究,但在A的手碰到密码锁时,A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串数字。
他尝试着输入。
集册打开了。
A屏住了呼吸。
是人物生平。
无名无姓,但有照片,有时间,有年龄。
有这个人出生的时间和死亡的年龄,还有这一生发生过的所有大事。
A并不觉得自己的阅读是在吸收,而是在回顾。
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,却还是掩藏不住已经波动了的声线,“老师……”
B闻声赶来,道,“诶,怎么了?”
A看着B,“您能打开集册吗?”
B摇摇头,“我不能啊,我还等着你破解密码呢。”
只有A能打开。
只有A。
A慌了心神。他有点害怕。
B为了给学生添加信心,笑着说,“刚刚在电话里我说出事儿了,是我当时一时间头晕眼花,没看清书房的门在哪儿。你一来,我就清醒了,书房就出现了。你看啊,我都已经年纪大到看不清东西了,接受新事物也没年轻人那么快,别丧失信心,局里除了你,没人能做这种事。”
A的脸色煞白。
虽然年轻,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,倒也不至于真的相信一个老刑警的宽慰之词。
他绝对知道了什么。
A如是想。
B观察着A的表情变化。
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小伙子到底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,但还是小心为妙。
“老师,您回家歇会儿吧,这儿我来就行。”A露出微笑,“我得在研究研究。”
B拍了拍A的肩膀,赞赏道,“好嘞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我等着你的好消息。”
A礼貌点头。
B扭头离开,加快了步伐。
直觉告诉他,此地不宜久留。
老刑警难得的慌乱,让他错过了年轻人眼里的阴冷与狠厉。
A放下手里的集册。
刚刚怕B看出破绽,在B赶到自己身边之前就已经合上了册子。
我一定来过这里。
A起身。
刚刚那串突然出现的数字是“090603”。是出生年月日?
A皱着眉,摸过一排一排的书架。
他尝试着走到房间的尽头。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但走得越远,他的头就越痛。
头痛使得他逐渐丧失力气,放缓了步伐。
这也使得他忽视了身后被他摸过的集册所发出的荧荧光亮。
A站在了最远处的挂钟下。
他强撑着身体回头望去。
他走的这一路已通亮。
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。A决定趁热打铁,从最近的书架上抽下一本集册。
“040803”。
A顿住。
他翻开集册。
死亡时间:3020年4月8日凌晨3点。
人生大事的记录,也只停留在考上警察大学进入警察局。
这是A自己的集册。
A昨天就已经死了。
A想找到B的集册。
他绕着这个房间走着,不停地走。
发现某一个书架上的某一本集册亮着的光不一样。
A拿了下来,那是B的集册。
“040904”。
A心脏停了一瞬。
死亡时间:3020年4月9日下午4点,死亡原因,他杀。
A瞳孔放大。
下午四点。
B只剩下半天可活?
谁杀的?
不行,他不能死。
A这么告诉着自己,冲出了书房,开车去了B的家。
B大概是刚睡下不久,睡眼惺忪,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A不知怎的,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落下了,“没事……我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?”
“多大点儿事儿,进来坐会儿。”B满不在乎地侧了身子,打了哈欠。
A进了门。
A满头大汗,他切身体会到未知的恐惧。
他不知道现在几点,不知道B会以什么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,又是谁杀了B。
恐惧中又藏着些兴奋。
“你是不是,知道什么?”B递给A一杯水,试探着问。
A的手顿了顿,笑道,“是知道一些……”话音未落,又被打断。
“那你到底是谁?”
A僵硬地抬起头,老刑警神情严肃地站在他面前。
“我是您学生啊。”A佯装无辜。
“我也当了十好几年的警察了,带你也有两三个月了。”B的目光尖锐,如同老鹰锁定了猎物,“你的那些小心思,我多少还是知道的一点的。”
A笑着喝了口水,看着杯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,流入自己的喉咙,“我哪里有什么心思,您想多了。”
“那个年轻人,是你杀的?”B开口。
A愣住,这次的笑真诚不掺杂质,“这我可不认。”
“书房,那个书房,是你控制的吧?”B疑惑地看着A。
A作委屈状,“这您可错怪我了,我哪里有这种神通。”
B尾音上扬,“最好不是。”说完,他拿着A喝完水的水杯走进厨房,半路又似是想起来什么了一样,回身,“那你研究……”
话音未落。
人倒地。
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。
B的眼睛瞪得很大。
A呼吸急促,看着自己手里还滴着血的水果刀,反应了好一会儿。
B死了。
是我杀了他。
所以现在是4月9日下午4点。
信息量有些大,A的头疼的不得了,跌坐在地。他迷迷糊糊地起身,离开了B的家。
待A真正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开车回到了案发现场。
A立刻冲进书房,凭借记忆找到了B的集册。
B的集册非常完整,详细地记述了他这40多年来的历程。
突然间,A看到了自己。
“3020年1月30日,收时间为学生。”
B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学生。
A的头又开始痛了。大量的数据涌入了他的大脑中。
我是时间。
这里不是什么书房。
这是应该是我的大脑。
因为我昨天已经死掉了,所以时间停止了。
而我昨天走到的不是书房的尽头,是我大脑的尽头,就是时间的尽头。所以我的集册,才会放在挂钟下。
A抬头望去,尽头的挂钟又开始了它日复一日枯燥的工作。
时间恢复正常了。
A走出书房,只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话。
“新来的?叫什么名字?”
“时间。”